余慧明唯一的錯「是我太愛香港」

[emily]

民主派初選 47 人案今日判刑，除了少數被法庭認定的「積極」份子外，參選的 40 人幾乎劃一以判監七年為量刑起點，最終刑期長短，取決於認罪與否。

在不認罪的 14 人當中，余慧明（Winnie）未必是多人認識的那一個，但她在最後的陳情中，即使已被法庭裁定有罪，仍堅持在立法會以投票帶來改變沒有錯，她唯一的錯「是我太愛香港」，更反問若她和站上街頭的人要負上刑責，「難道掌權的人在運動期間又沒有犯錯？」「容我一問，公義何在？」

「好正常，係佢會做嘅事。」余慧明的丈夫 John 說。「佢就係個咁嘅人，表裡如一，有嗰句講嗰句。」

但這種表態，在漫長的審訊以至最後的求情／陳情階段，並不多見，「無屋企人想佢哋高調，一定唔會，只係如果佢覺得應該要做嘅，屋企人就無理由反對。」

「無話值唔值得，你講咗出嚟，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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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和 Winnie 認識十多年，當時 John 仍在醫院工作，而 Winnie 只是初出茅爐的護士。John 說，當時他和 Winnie 都不是太政治的人，「基本上一定唔係，好多香港人都唔係」，John 甚至對議會的爭議感到煩厭，和很多香港人一樣，他們的轉捩點是 2014 年，和五年後那場運動。

2019 年 11 月，醫管局員工陣線成立，余慧明出任主席，帶領工會發起香港史上第一次醫護大罷工，「一開始實有嘅，有一種抗拒感」，以至於太太後來順理成章，參選民主派衛生服務界初選，並在初選中大比數勝出，John 都不無顧慮，進一步參與工會、政治，會令太太繁重的工作更忙碌，「但佢咁有衝勁，我覺得唔應該阻撓。」

只是之後的發展遠超 John 和 Winnie 的想像，即使最終立法會選舉未有舉行，Winnie 仍被指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亦是衛生服務界四個初選參選人中唯一被落案起訴的一個，成為香港最重大政治檢控的被告。

「阻止？好多人都話阻止﹐我好多朋友都話，點解你會俾佢去（參選），我話你咁諗，係從結果調轉嚟諗。」

John 說即使時至今日，他仍然不明白為何參與選舉會是犯法的事，「孫中山嗰啲就叫推翻同顛覆，我又唔明點解佢俾人叫國父。」

在他眼中，太太做的只是一個善良人做的善良事，但無論如何，他都尊重和支持太太所有決定，包括堅持不認罪，「佢一直都唔想認，我唔問佢我都知。」

「認咗佢就快啲放出嚟，實有人咁諗，當然我都會咁諗」，但另一邊廂 John 心知太太的性格，「我無犯法何必認罪呢」，所以他並無嘗試要去改變太太的決定。

「佢選擇咗，就無限量支持。」

最終不認罪的結果，是余慧明獲刑 81 個月，在初選參加者中，刑期僅次鄒家成和何桂藍，John 說，這結果和他們預期相差不遠，「起碼睇住日期做人，睇住日期，去期待之後嘅事、之後嘅生活，人有個目標﹐會踏實一啲」，知道結果前後這段時間，John 說心情沒太大起伏，最在意的只是 Winnie 泊正之後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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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太太 Winnie 的高調和硬淨，John 說自己向來是個低調和不太擅長組織表達的人，加上一直擔心影響案件，所以過去三年多他一直無公開表達過自己的想法，直到漫長的審訊走到尾聲。John 說，他希望為太太為一個紀錄，「歷史要講返出嚟，唔好俾人掩蓋你嘅歷史﹐唔好俾人片面指控你。」

「你喺呢個時代做嘅嘢都唔會白費，因為有人記錄，只要有人知道你嘅存在，知道有班人曾經為香港去做呢件事，就 OK。」

「咁你有無啲咩想同太太講？」
「咁肉麻嘅嘢唔好講啦，我比較怕醜。」
「但我有同佢講，我每封信都有同佢講。」John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