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港人 - 討論組

#九龍城裁判法院第二庭
#林子康裁判官 #續審 [3/3]
#國歌法 #世界女排

陳(21)

控罪：侮辱國歌
被告被控於2023年6月16日，在香港九龍紅磡暢運道9號香港體育館內，公開及故意侮辱國歌。
================
今日的聆訊是處理控辯雙方的口頭補充陳詞。

裁判官邀請控辯雙方就控罪上的法律層面作陳詞。

控方陳詞：(由 #葉志康大律師 代表)

控方表示現時未有與侮辱國歌罪行相關的案例，故在陳詞中引述立法會文獻。就控罪元素而言，控方立場如下-：

公開：

本案發生在有過萬觀眾在場的紅館，這點相信辯方不爭議。

故意：

控方在本案是以有意圖、有意識、蓄意的最高標準舉證被告意圖。控方認為被告並非因粗心而冒犯國歌。

侮辱：

控方指條例已就「侮辱」下定義，法庭宜以自然方式理解本案情況。在本案，控方認為被告作出的動作無疑已犯案。根據本台紀錄，包括-：

「當晚球隊練波，對保加利亞隊有歡呼，對中國隊有噓聲，做出dislike 倒豎拇指手勢…..播保加利亞國歌時有肅立，有唱一句國歌，Мила Родино…..到播中國國歌時，做出「坐低、倒豎拇指、雙手掩耳、唱《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倒豎拇指」一連串嘅動作」

控方認為應整體考慮被告一系列且連貫動作，若法庭只考慮被告在播放國歌時作為的行為，會令條例變得狹窄，亦不符立法原意。即使退一步，只考慮被告在播放國歌時的行為，控方亦認為被告已干犯侮辱國歌。

基於上述，控方希望法庭裁定控罪已被成功舉證。

辯方陳詞：(由 #關文渭大律師 代表)

辯方認為本案的爭議點在於法例詮釋。

侮辱國歌的行為：

辯方指國歌法已經列出4個侮辱國歌的行為，分別為：

「(1)任何人如意圖侮辱國歌，而公開及故意(a)篡改國歌歌詞或國歌曲譜；或(b)以歪曲或貶損的方式奏唱國歌；

(2)任何人如公開及故意以任何方式侮辱國歌；

(3)任何人如意圖侮辱國歌，而故意發布(a)經篡改的國歌歌詞或經篡改的國歌曲譜；或(b)以歪曲或貶損的方式奏唱的國歌；

(4)任何人如意圖侮辱國歌，而故意發布以任何方式侮辱國歌的情況」

辯方指本案涉及的是(2)條。由於(2)條的罪行涉及「故意」，因此涉及意圖。在本案，辯方認為被告沒有意圖和動機侮辱國歌。

侮辱的定義：

辯方指根據條例，侮辱的定義如下：

「就國歌而言，損害國歌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象徵和標誌的尊嚴」

辯方的立場是被告的行為是不尊重國歌，但並非「侮辱」。

辯方認為歌曲本身沒有感情和標誌。以代表港人刻苦精神的歌曲「獅子山下」為例，辯方認為若人們說獅子像貓，這不算侮辱歌曲，但若躺平精神形容歌曲，則算侮辱。

在考慮被告的行為是否構成「侮辱」時，辯方同意法庭可以「侮辱」的普通意思考慮，但希望法庭不考慮政府官員的詮釋，然而法庭可考慮相關的立法文件，唯需顧及箇中內容的上文下理。

辯方希望法庭在解讀條例時，考慮終審法院在FACC2/2023案中的判決：

"Here, the Court is presented with what has been described as a “constructional choice”, by which is meant “that there is more than one way of reading” the statutory text.....One might read “[o]ther traffic and transport related matters” (albeit not statutory text, as noted at above) in the narrow way that the magistrate and judge did or in a broader way to include the serious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 undertaken here by the appellant concerning the use of the vehicle.

In my view, objectively, the latter is to be preferred. It sits more naturally with the catchall nature of “[o]ther traffic and transport related matters”, whereas the magistrate and judge’s approach narrowly limits the category to the appellant’s own use of or involvement with the vehicle itself. It is also a construction which reflects the principle against doubtful penalisation applied by this Court in.....More importantly, it is a constructional choice which gives effect to the constitutionally protected freedom of speech and of the press contained in Article 27 of the Basic Law and Article 16 of the Hong Kong Bill of Rights"

簡單而言，當法庭就條例面對多於一種解讀時，應採用較闊的解讀，而非狹隘地看待定義。除非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否則不得對任何人進行處罰，相關的法律原則在FACV3/2014案亦有提及：

"There are other canons of statutory interpretation that may also be relevant. It is a principle of statutory interpretation that a person should not be penalised except under clear law. Therefore, when considering opposing constructions of a statutory provision, the court presumes the legislature intended to observe this principle and should strive to avoid adopting a construction which penalises a person when the legislator’s intention to do so is doubtful. Similarly, as part of the principle against doubtful penalisation, there is a presumption against the imposition of a statutory interference with freedom of association or of speech without clear words."

被告的行為是否侮辱國歌：

即使被告在國歌播放期間唱「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辯方認為這與有人在播放「獅子山下」時唱「海闊天空」的情況一樣，這情況下不會有人說是侮辱「獅子山下」的歌曲。同樣，「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本身與國歌有相近的意思和意義，即使「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曾於2019年的社會事件時被騎劫，但「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不是2019年的社會事件專利品，當時人們的行為不損這首歌與國歌相近的意思，也不損這首歌的獨立意義。

關於被告是否「故意」侮辱國歌，辯方認為要先確定被告在案發時是意識到其行為會損害國歌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象徵和標誌的尊嚴。在本案，辯方認為辯方的專家證供既中肯亦不受動搖。此外，若被告的證言被接納，即他因為受迪士尼人的刺激而不能自控，辯方認為控方在基本層面上已不能證明被告是故意侮辱國歌。還有，辯方指有證據顯示被告在案發前曾在維園揮國旗拍照，這可以反映被告沒有動機侮辱國歌。另外，辯方指PW2在當時也不能判斷被告的行為是否侮辱國歌。

基於上述，辯方希望法庭將控罪撤銷。
================
裁判官將本案押後至2024年7月15日14:30作裁決。

裁判官批准被告人在候訊期間以原有條件保釋。

裁判官對關大律師和葉大律師的協助表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