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manyick - <三個玩笑> - 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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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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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manyick - <三個玩笑> - 摘錄

文章 emily »

<三個玩笑> - 摘錄

...第三個玩笑我們換上一個視覺,從被開玩笑的角度思考。之前提過中學是我曾和兩位好朋友一起去過一次滑雪旅行,當中發生過一段插曲,我未曾提及。旅行過後,其中一位朋友帶着墨鏡回到學校。除下墨鏡,其中一隻眼又腫又黑,看上去就知道被人打了一拳。其他朋友都很好奇我們三人在旅行中發生過什麼事。我們對朋友的說法大概是在意大利的滑雪村時,有一晚我們三人喝得很爛醉,意外中我揮拳打中了他的眼睛。事實也是如此,當晚發生什麼事已成斷點,到了早上,我甚至不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只感到頭很痛,快要裂開。

那天早上我們還為此事爭論,吵得面紅耳赤。我一開始是拒絕道歉,一方面我覺得如果是酒後的小碰撞,好像用不着那麼嚴肅追究責任,另一方面我和那個人之間本來已經累積了一點心結。那個朋友向來口沒遮攔,以前在學校他有時會對着我開一些黃種人玩笑,不外乎是成龍、細眼、口音不正或與數學有關,從無新意。但我倆從小玩到大,他除了口有點臭外,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我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跟他互窒,他笑我細眼,我笑他那麼容易曬傷,遲早要得皮膚癌。但那幾天旅行不知怎的,那種密集的相處下,他那些玩笑,例如用手指把眼睛拉扯成一條線,我都看得特別不順眼。應該是因為大家連日相處,玩笑一講再講讓我感到異常煩厭,怒氣逐日累積。或許這才是我不願意道歉的真正原因:要是我昨晚真的把你揍了,那也是你應得的。事件之後不了了之,雖然誰都不讓步,但畢竟難得旅行,不也是為了和朋友開開心心滑雪。旅行得以繼續,但若說此事沒影響到彼此之間的友誼,那也是一種客套說話。

我想起林夕在書《原來你非不快樂》的一篇散文中,談及有一次他在兄弟面前穿了一件污糟的睡衣徹夜詳談,那道污跡竟成為兄弟開玩笑的題材,甚至拿着他的衛生習慣來嘲笑。他說雖然友誼不至於不能永固,卻無端有了污跡。最近亦看了五月天貝斯手瑪莎的傳記《昨天的孩子》,他提到以前有一本日本音樂雜誌《音樂人月刊》,在日本國民樂隊Mr. Children 二十周年的時候做過一次特刊。那個訪問裏,雜誌編輯分別問Mr. Children四位團員同一條問題:「成團二十年之後,還可以在一起的秘訣是什麼?」他們四位答案出奇地一致: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會干涉對方的私事。那時瑪莎讀過訪問不明所以,但過了十幾年後,他在五月天身上看到了同樣的道理。正因為大家太過熟悉,從高中開始就混在一起,他們很清楚各自之間有哪些玩笑不能開,有哪些私人禁區不想被點破。反過來說,他們也很清楚說哪些話可以讓對方瞬間翻桌。

有些人以為越熟稔就能老是常羞辱,卻忘了老羞總會成怒。人與人之間如何開玩笑而不傷及感情,這確實需要一點智慧。有些玩笑原來是不能碰的禁區,又有一些玩笑一碰再碰就會引爆地雷。或許真正的智慧是見好就收,開玩笑也要留有三分,凡事太盡,緣份誓必早盡。開玩笑的藝術真的不容易拿捏呢。

24/2/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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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many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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