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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吃鯨魚的人//

發表於 : 週二 8月 08, 2023 9:03 am
emily
31 July 2023

//記吃鯨魚的人//

寫於布氏鯨死於香港當天,心情相當沉重。起初得悉此消息時當然係充滿怒憤、憤恨,好想屌柒觀鯨船上每一位吃鯨魚的人,但諗諗吓任憑依家在外社交平台上必定充斥住譴責嘅聲音,都已經返唔到轉頭,一條鯨魚嘅生命就係一條鯨魚嘅生命,不能復生就係不能復生,再屌落去都不能改變鯨魚俾香港一窩蜂的打卡文化所殺死此事實。繼而侵佔我嘅就係低落及不解嘅情緒,不解究竟點解要咁做?點解要為了滿足一己好奇心而罔顧其他生命嘅可貴?究竟那些應當懺悔的吃鯨魚的人有無意識到自己嘅自私剝奪了一條生命的生存權?究竟嗰班吃鯨魚的人是甚麼樣的人?而同時作為香港人的一份子,就算今次鯨魚之死我完全沒有責任,但仍然感到我們都不是無辜的,感到香港人的罪孽確實很深重,甚至乎同為香港人而感到ashamed。究竟要幾多動物死於香港這個城市才懂得收手?如果動物傳心師確實存在,我會希望可以傳心俾各動物勸喻他們快快遠離香港呢個地方。不論係鯨魚、野豬、倉鼠、因移民被遺棄的貓貓狗狗、因一時風潮被熱捧後來卻被大量遺棄嘅守宮,還是山上的野牛(至今仍印象深刻於在Facebook看到人們露營時向野牛潑水的一幀幀相片,但明明侵佔別人家園的是人類—看看塔門的野牛、看看露營帶來的沙土化),以上全部都不是個別事件,反映緊嘅係這個城市的人如何看待共生於這個城市的動物。另外,此次事件帶來的莫大沮喪感與無力感,我會說是某程度上因為鯨魚之死令我不得不質疑香港人公民素養的水平,究竟我們過往所極力追求的烏托邦又是一個甚麼樣的理想?是一個對其他動物不仁不義之地?如果民智還未開,我們又憑甚麼說些陳腔濫調的遠大理想?這些都是我想不通答案的疑惑。近日在沉迷看一本關於西蒙波娃的人物傳記,當中有提到西蒙在戰後心中也像當時很多人一樣思考着:人類怎能做出如此毫無人道之事?當然如今的景況絕不能與當時相比擬,但我一直思忖着既然現在的我都不知如何面對、如何理解人類的不人道,更何況戰後當年經歷過人類浩劫的人們究竟是如何找到支點繼續生存下去、面對歷史?一切有待解答。

//關於思想慵懶//

久久沒有寫字的我早陣子一直覺得與其spend time on寫信,不如爭取僅餘的時間去睇書,喜歡好像吸水海綿不斷吸收新資訊的充實感(所以不少筆友的信我都終極拖延症發作,請見諒)。直到有次我要寫一封較為認真討論的信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表達能力、組織能力退步了很多很多。雖然之前已不是什麼寫字能手,但如今竟然退步至有種kick住kick住的感覺,令我相當不安。這時我才發現這是我忽略了寫字的重要性所惹的禍,一個人不斷輸入(閱讀)但沒有輸出的話,是會造成某程度上的思想慵懶,所以我都期望嚟緊的時間自己可以勤力一點點、抽多一點點時間寫字記下所思所想。又令我想起究竟什麼才是好好生活下去的模式?外界一向對於積極向上的坐監模式投射了不少美好想像,包括做運動、睇書、多喝水、保持身體健康、善用時間、學外語etc。這些我全部都好認同,但諗深一層究竟何謂好好善用這裏的時間?那些一式一樣的選項?其實只是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做,做了是否有代表正在好好生活呢?我不以為然。這些問題都很無聊甚至乎很無病呻吟,但我忌諱的是思想跳躍所造成的既有固定形象,還有一個關於思想慵懶的禍害想在此分享。早前讀畢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有趣的故事,盡量在此不作劇透,其中一個令我印象深刻的位是聽而不聞的威力,尤其對洗腦工作來說。原來從小的灌輸可以令被洗腦對象慣於聽而不聞,繼而接受那個成長以後將成為器官捐贈者不斷被掏空身體內的器官,直至死亡的可怕命運。明明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命運安排,但在從小灌輸的情況下是可以習慣的,因為這些被洗腦者從小開始都是聽而不聞的,聽了是聽了,知道是知道了,但沒有理解、沒有實際想像、沒有疑惑、沒有發問,結果聽得多了就接受了,多麼高強的手腕。我們都要努力避免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U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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